第65章 侍卫府武试 (6)
没过多久，所有生徒的内功测量便已结束。
“唔。”
陆千户蔡浩成看着合格者和淘汰者的数量，挑了挑眉，发出一声轻微的鼻音。
总共103人中，淘汰人数是37名。
合格者有66名。
比去年的选拔过程，通过内功测量的人数多出许多。
‘真是出乎意料啊。’
当时蔡浩成是以副司首的身份参与的。
那时合格者是48名，而这次这个数字增加了许多。
这说明这一届的实力相对较高。
“有趣啊。不是吗？”
他这番话，让台下六线官的六位千户也点头表示赞同。
原本偶尔也会有出色的生徒出现。
但这一届却格外不同。
锦衣卫中也出现了两名拥有千户级别以上武威的生徒。
‘木景云，朱云香。’
这是两个感觉截然不同的人。
两人都完全出乎意料，竟然隐藏着惊人的武威。
甚至两人都不是内定者，实际上是侍卫府武试中状元、榜眼的有力候选人选。
蔡浩成等千户都在做出类似的评价，而唯独陆千户苏艺琳却在密切关注着某个人。
那个人正是木景云。
‘……感觉很危险。’
如果她是担任总监督官的司首，她会判断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此人合格。
但她很快就压下了那份心思。
反正她进入锦衣卫，也不是为了享受荣华富贵，更不是为了忠君报国。
那么，除非对方直接闹出什么事，否则她就没有理由去管。
陆千户蔡浩成望着内功测量的合格者们，开口说道。
“恭喜在选拔过程第一轮中合格的生徒。”
“哇啊啊啊啊啊啊！！！”
面对他的祝贺，合格的生徒们爆发出了欢呼声。
成为皇帝直属的特殊近卫队——锦衣卫，对他们而言是莫大的荣耀和光彩。
陆千户蔡浩成对欢呼的人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待得场内再次安静下来，他开口道。
“然而现在才是开始。从现在起，锦衣卫的选拔过程将正式进行一个月。”
他的话让合格者们集中了注意力。
因为这是关于选拔将如何进行的说明。
“在第二轮选拔之前，我们将用五天时间传授锦衣卫的基本功，包括捕缚术相关的擒拿手法，以及作为基本功的锦衣卫阵法等。在此期间，不会有选拔者被淘汰。”
听到这话，合格者们松了口气。
毕竟，这意味着他们至少有五天的喘息时间。
看着他们的反应，陆千户蔡浩成嗤笑一声，接着说道。
“没什么可高兴的。在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你们将经历锦衣卫见习期，在此期间我们会持续打分，并以此淘汰不合格者。”
“呃。”
“竟然会一直淘汰人。”
听到这话，生徒们的表情各异，都沉了下来。
因为这意味着，除了区区五天，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一名一直默不作声听着的生徒举手问道。
“您说会设置锦衣卫见习期，那么具体会如何进行呢？”
听到这名生徒的提问，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毕竟，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有见习期。
陆千户蔡浩成开口说道。
“可以说，这一期你们运气不错。”
“什么意思？”
“至少在被淘汰之前，你们有机会在皇宫内部走动，提前体验锦衣卫的工作。”
听到这话，生徒们骚动起来。
他们没想到，所谓的见习期竟然真的是一个亲身体验锦衣卫工作的机会。
也许是因此，一些生徒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也是，这样的机会可不常见。’
此次锦衣卫见习的安排，完全采纳了指挥使的意见。
这是在南镇抚使和北镇抚使的同意下通过的流程。
通过见习来检验生徒们的实务能力，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
与那些对实际现场充满期待的生徒们不同，木景云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正如马罗贤所说。’
正如戴面具的锦衣卫千户马罗贤所提及的那样。
这意味着，正如他所约定的那样，前往地下禁狱的机会或许很快就会到来。
这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无论如何，由于尚未结束说明，陆千户蔡浩成继续讲述着。
“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各千户都以副监督官的身份来到六线官了吗？那是因为要给你们提供机会，在一个月内，每个部门轮流体验五天。”
“哦哦哦！”
听到这话，生徒们口中发出了欢呼声。
提供的机会不是体验特定部门，而是体验所有部门。
能够直接与皇族和内命妇见面的，就是所有人都最喜欢的一扇部，它也是六线官中最受欢迎的部门。
‘尽情高兴吧。’
‘可笑的家伙们。’
‘却不知地狱即将从此开始。’
看到他们这样的反应，各部门的千户们都在心里冷笑着。
尽管这是体验各部门的机会，但也可能成为历届选拔过程中淘汰率最高的严酷过程。
因为在见习期间，分数会像被监视一样被记录，淘汰者将会层出不穷。
“那么，在为期五天的锦衣卫基础教育之前，我将提前指定你们第一批见习部门的分组。”
“这么快？”
“真是刺激。”
“拜托了一扇部！”
“我，我想去六扇部。”
听到各小组已经确定将分配到六线官的各个部门，所有人都充满了期待。
他们也理所当然地好奇，最先会被分配到哪个部门。
其中最受欢迎的部门，自然是负责内宫直的一扇部，以及可以称为锦衣卫另一个核心的情报部门三扇部，还有锦衣卫被誉为冰山美人的绝世美女陆千户苏艺琳所在的六扇部。
‘反正按照一定的顺序轮换，无论如何都会把所有部门都走一遍，这不就是朝三暮四吗。’
对于生徒们的愿望，木景云心里想道。
无论先被分配到哪里，都算不上是特别值得高兴或不高兴的事情。
无论如何，这都只能是一个全面见习的结构。
归根结底，第二次考试的目的，是为了判断无论被分配到哪个部门，学员们能适应得有多好，以及未来作为锦衣卫能展现出多么卓越的业务能力。
‘负责禁狱的是四扇部吗？’
当然，他还是希望自己能最先被分配到四扇部。
这样一来，就能更进一步缩短时间了。
而且，
‘最好能分到不同的组。’
他希望分到不同组的对象，正是摄春和孟武药。
虽说他们已向自己宣誓效忠，但严格来说，他们仍是天地会所属。
对于那些与天地会宗旨相悖之事，他们是否还会乖乖听从自己的命令，这仍是一个疑问。
此时，总监督官陆千户蔡浩成接着说道。
“组别是根据内功测试成绩分配的，而分配到各个部门则是由在场的千户们随意安排的，因此不接受任何不满。明白了吗？”
“是！！！”
组别分配的宣读就这样开始了。
一扇部的千户华永仁最先走出来，宣读了一组的组员。
“生徒南宫清玄。”
第一次宣读，一直泰然自若的南宫清玄嘴角抽动了一下。
他似乎也偏爱内宫直的一扇部。
孟武药不知何时已像摄春一样凑到旁边，低声说道。
“或许是因为南宫世家南宫清玄的姐姐南宫惠是皇帝的妃子吧。”
“妃子？”
“是的。南宫世家那边也与高层官员们交往已久，似乎通过此将家主的长女早早送入了宫中。”
“原来如此。”
听了这话，他便猜到南宫清玄为何会是那种反应了。
看来是与自己姐姐见面的机会提前到来，所以他才会那么高兴。
于是以南宫清玄为始，一组的组员们依次被宣读。
“呀吼！”
“一开始就是一扇部！”
“运气真好。”
果然，从一开始就被分到一扇部的生徒们欢呼雀跃，难掩喜悦。
看来，皇帝和皇族所在的内宫直，是所有想成为锦衣卫的人都渴望被分配到的部门。
‘还好，避开了一扇部。’
与这些生徒不同，木景云对一扇部毫无兴趣。
他只想要有地下禁狱的四扇部。
‘既然说是以成绩为基础，那么第三名的南宫清玄被分配到了一扇部，我就不可能再被分配到一扇部了。’
如今只剩下五个部门，那就是两成的概率。
然而，就在这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叫名。
“生徒木景云。”
‘嗯？’
接着，叫到了他的名字。
于是木景云不动声色地举起了手。
“至此，一扇部的分组编排结束。”
‘！？’
木景云皱起了眉头。
如果考虑到成绩，至少前六名绝不可能重叠。
然而，第三名的南宫清玄和排名第一的自己竟然分到了一组，这让他有些无法理解。
除非自己是第七名，那还另当别论。
于是木景云抚摸着下巴。
‘……看来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在这里提出异议，部门也不会改变，所以木景云虽然心存疑虑，但还是安静地闭上了嘴。
这样，第一组的叫名结束了。
共有66人，所以正好叫到了第11人。
“接下来叫第二组。”
二扇部的千户施宇亮走了出来，开始叫名。
二扇部负责内宫直的监察和警卫。
可以说，那里提供了与皇宫中众多官员接触的机会。
“生徒摄春。”
最先被叫到名字的是摄春。
分组结束后，摄春遗憾地对木景云说道。
“太可惜了。如果能分到一组，说不定就能更快地去‘那个地方’了。”
听到他的话，木景云默默地笑了笑。
看来摄春也意识到了，听说他要去做锦衣卫见习，进入地下禁狱的机会就变得更大了。
然而，如果一起进去，他就无法执行暗宗主的密令，那样会很麻烦。
反而这样更好。
“生徒琴钟贤。”
接下来被叫到名字的是内功测试成绩第四名的琴钟贤。
叫到他的名字时，他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南宫清玄被点到名字时也皱起了眉头，看来是因为和天地会的后起之秀摄春分到了同一组，才会有那样的反应。
“啧啧。谁又愿意呢。”
终南派的弟子隶属于正义盟，因此摄春也对此不甚乐意。
就在这时，这一组的其余生徒被点到了名字。
点到这一组名字时，与一扇部所在的第一组不同，生徒们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欢呼或喜悦之色。
“下面点第三组的名字。”
三扇部的千户吴武奇走了出来，开始点名。
由于偏爱情报部的生徒很多，所以这里出现了不少表示喜欢的反应。
第三组点到了孟武药等10名生徒的名字。
“接下来点第四组的名字。”
四扇部的千户莫明浩走了出来。
见到他，生徒们立刻缩了缩。
六线官的六个部门中，有五个或多或少都有人青睐，但四扇部却无人问津。
‘负责禁狱。’
四扇部管理着皇宫所有的禁狱和囚犯。
其中有一个恶名昭彰的地方，正是皇宫地下禁狱。
那里囚禁着从大逆不道者到中原众多凶恶罪犯，而管理这些的正是六线官的四扇部，因此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千万别抽到我。’
‘才刚开始，总不会是禁狱吧。’
所有人都祈祷千万不要分到四扇部。
就在这时，四扇部的千户莫明浩开口了。
“生徒朱云香。”
‘成了。’
‘太好了！’
他的名字被点到的瞬间，几个人欢呼起来。
其中有华山派的弟子廉京和魏富清等人。
看来朱云香身边树敌颇多，远超想象。
‘真可惜。’
木景云咂了咂嘴。
事实上，他本来希望自己能先去四扇部，没想到朱云香那家伙反而先去了。
‘没办法了。’
既然如此，只能期盼下次的分配能是四扇部了。
“噗。”
华山派的弟子廉京毫不掩饰地对朱云香投去嘲笑。
旁人不得而知，但廉京如此厌恶朱云香，却是有原因的。
究其原因，是在道家门派的会合上，当着华山派、崆峒派、终南派诸位真人的面，因为朱云香而蒙受了羞辱。
‘该死的打赌。’
当时那场打赌，让朱云香的武才得到认可，而自己则被当作庸才。
因此，廉京对他恨之入骨。
他只盼着朱云香过得不好，所以在朱云香被分配到众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四扇部时，他高兴得几乎要欢呼起来。
‘禁狱那地方，听说连锦衣卫都避之不及，真是个苦差事。朱云香，你这初始分配的运气可真差啊。’
廉京毫不掩饰地对朱云香流露出讥讽之色。
就在这时，千户莫明浩点名了四扇部的下一位生徒。
“生徒廉京！”
‘！？’
话音刚落，廉京的表情便扭曲了。
‘该死！’
刚才还在嘲笑那家伙，这算什么飞来横祸？
“呃，为什么？”
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廉京，最终举起手说道。
于是，千户莫明浩皱着眉头，提高了声音。
“我应该说过，不允许对分组分配提出异议。”
“可是······。”
“生徒廉京。从一开始就扣分。”
“嗯？”
“我最好提前说明一下。见习期间，如果我们的副监督官评分中累计三次扣分，就会当场直接淘汰，降级为侍卫部训练生。明白吗？”
听了这话，廉京气得心里火冒三丈。
谁能想到，刚提出异议就直接被扣分了呢？
“有不满吗？”
“不······不是。”
在这里再争辩下去，吃亏的会是他自己。
从扣分开始，又遭遇了最糟糕的分组安排，廉京咬牙切齿，暗自责骂着千户莫明浩。
第四组的点名结束后，有一个人感到很遗憾。
他是邪连盟的六盟主邪谧剑归思万的弟子魏富清。
‘嘁。’
他心里原本希望自己能和朱云香分到同一组。
因为那样，他才能有机会想方设法阻碍朱云香成为锦衣卫，或者找机会对他下手。
随即，魏富清摇了摇头。
‘算了，没关系。
根本没必要在同一组。
他看向朱云香的目光中，短暂地闪烁着一丝微弱的煞气。
那天分组完成后，下午便开始了锦衣卫的基本教育。
基本教育从侍卫部训练馆转移到了锦衣卫训练馆进行，这些选拔过程中的66名合格者被随意分配到那里的宿舍。
训练结束后的深夜，
生徒们纷纷散去，回到锦衣卫训练馆内。
晚餐结束后，便是自由时间。
可以回宿舍休息，也可以使用锦衣卫训练馆内的个人练功室。
然而，大多数生徒为了即将到来的武试，选择了在练功室训练而非休息。
一间空着的宿舍。
-唰！
连灯都灭了，漆黑的宿舍房间门缓缓打开。
门开了一条几乎没有声音的缝隙，有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窗边透进的微弱月光映照出那张脸。
他不是别人，正是邪连盟的六盟主四密剑归思万的弟子魏富清。
‘果然没有人。’
魏富清嘴角上扬。
他猜想那家伙和其他人都会在个人练功室里，果然猜对了。
魏富清进来后，打量着这间四人宿舍。
随即，他看到一张床旁的桌子上放着行李，不由得阴险地笑了。
‘找到了。’
找到了目标位置的魏富清从怀中掏出了什么。
那是一根非常细小尖锐的针。
魏富清拿出几根不显眼的针，走到桌旁床铺上的木枕边，开始将其扎进去。
‘呵呵呵。’
魏富清捂着嘴，为此感到高兴。
一想到这床的主人回来，为了入睡而躺上床铺，他就无法抑制住兴奋。
如果这根针刺入后颈或头部，那么一切都将万事亨通。
魏富清一边想象着，一边享受着，他转身准备迈步离开。
然而，
“等的人没来，倒来了只小老鼠。”
-心头一惊！
不知何时，门前有人背靠着门站着。
紧盯着他看的魏富清惊讶地开了口。
“你……难道是木景云？”
门前那人正是木景云。
发现了这样的他，魏富清心中难掩惊愕。
也是，他确认房内无人后才进来，在将针插入木枕的整个过程中，甚至没有感觉到丝毫人气。
可是，这家伙怎么会在房里？
就在那时，木景云嗅了嗅鼻子，随即开了口。
“桔草根、三白草、高鼻盒根、地蜈蚣毒液晒干的罂粟……准备了些有趣的东西啊。”
‘！？’
魏富清的眼睛瞪大了。
针里有什么毒药，他并不清楚。
他只知道，
[体内会非常缓慢地渗入毒药，加上引起幻觉症状的罂粟，这会影响大脑，让人渐渐变得疯癫。]
就这么多。
可是，他没想到那家伙嘴里竟然提到了罂粟。
然而，他说中里面含有毒药，这并非问题所在。
‘他是怎么知道的？’
涂在那小针上的气味，从这个距离怎么能分辨出来？
不亲自凑上前去闻，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自己所做的事被人发现了，这是件大事。
于是，魏富清镇静地试图补救。
“喂，镇静点。”
“让我镇静什么？”
“这对你来说也不是坏事。所有人都是竞争关系，但对你来说最麻烦的存在，肯定是朱云香这家伙。”
床榻的主人正是朱云香。
魏富清觉得自己的话木景云也会动心。
“只要解决了这家伙，在侍卫府武试中能与你匹敌的家伙们就没有人会有了。”
“喔。”
这家伙露出了反应。
果然，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这有多大的好处。
顺利的话，似乎就能蒙混过关了。
“局是我布下的，其他的不用管，你只要安静地闭上眼就行了。”
“装作不知道放过我。是这个意思吧？”
魏富清闻言，咧嘴一笑，说道：
“没错。果然，我就知道咱俩之间会有某种默契。既然一直待在这儿不太好，不如出去……。”
-唰！
就在那一瞬间，木景云的身影从门口消失了。
魏富清吓了一跳，环顾四周，只见木景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朱云香被分配的床榻旁。
‘什么时候？’
明明就在眼前，他却没看清。
他正感到困惑时，木景云将手掌伸向床榻上的木枕。
于是，插在木枕上的针纷纷飞出，悬浮起来。
‘虚、虚空摄物？’
他虽然知道木景云在第一次测试中内功非凡，但却从未预料到他的内功竟然深厚到能施展虚空摄物的地步。
魏富清见状，察觉到情况不妙，便想夺门而逃。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行动，
-啪！
木景云不知何时已抓住他的头发，猛地向后一拽。
“呃！”
痛得他差点尖叫出声，
“嘘。您最好安静点。”
木景云对他发出警告。
魏富清慌了，急忙对木景云说道：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好说。”
“什么叫不好说？这事对你来说也不是坏事啊。你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何必……。”
-咔嚓！
“唔！”
他的话还没说完，木景云就将魏富清的头发拽得更紧，同时将脸凑近，笑着说道：
“您做这种事，实际上我并不在乎。”
“不、不在乎，那你到底为什么？”
“也许问题在于，一旦尝到甜头的人，就不会只做一次这种事。”
“不。那……。”
“您不必费力辩解。因为，我也是这样。”
“我也是？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一旦尝过血的滋味，就再也无法自控了。”
‘！？’
伴随着这句话，木景云的嘴角咧到了耳根。
魏富清望着那张充满恶意的脸，瞳孔疯狂颤抖起来。